“格尔死了。而你们，他最忠诚的信徒，却只能在这里，挥舞着一把毫无力量的仿制品，追逐着一个早已消逝的幻影。”
“你们不是在继承他的意志，你们是在……侮辱他的遗产。”
“你懂什么！”
马拉科怒吼，试图挣脱那无形的束缚，却只是徒劳。
“我懂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
伊森伸出右手，虚空一握。
下一刻，一幕让所有狂信徒肝胆俱裂的景象发生了。
他手中的空间，开始“流淌”。
有道比宇宙本身更古老的无尽深邃黑暗，从虚无中，被“编织”出来，
凝聚成一把剑的形态。
那不是金属，不是能量，而是有形的“虚空”之剑。
剑身上，没有符文，只有不断生灭的、代表着“终结”与“虚无”的法则本身。
这把剑，散发出的气息，与他们信仰中的“黑死剑”——同源，
却又更加古老、更加锋芒、更加……接近神明。
“格尔，是从深渊中，得到了一把剑。”
伊森握着，这把由他亲手“编织”出的虚空之剑，声音如同来自深渊本身，
“而我，就是深渊。”
他轻轻一挥。
马拉科手中的仿制黑死剑，没有碎裂，而是如同从未存在过，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它的“存在”概念，被伊森手中的虚空之剑，彻底吞噬。
整个圣堂，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狂信徒，都放下了手中的鞭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伊森，看着他手中那把……比他们信仰本身更真实的“圣器”。
“你们的信仰没有错，错的是你们的眼界。”
伊森向前一步，那无形的压力，让马拉科不由自主地后退，
“你们只想着杀死那些坐在黄金宝座上的伪神，却没想过，去杀死‘神’这个概念本身。”
“杀死……概念？”
马拉科喃喃自语。
这个词汇，为他打开了充满了恐怖诱惑的大门。
“杀死他们的‘不朽’，剥夺他们的‘神圣’，让他们的‘历史’化为谎言，让他们的‘信徒’遗忘其名。”
伊森的声音，充满了魔性的诱惑力，
“这，才是真正的‘屠神’。这，才是格尔未能完成的、最终极的伟业。”
他将手中的虚空之剑，缓缓递向马拉科。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
“继续抱着你们那可悲的、早已死去的信仰，成为提冯悬赏单上无名的牺牲品。”
“或者……向我献上你们的忠诚，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刀。我将带领你们，去完成前所未有的、针对‘现实’本身的……圣战。”
马拉科颤抖着，看着那把由纯粹虚空构成的剑。
他看到的，不再是敌人，而是活生生的、超越了他所有想象的“神迹”。
一个比格尔更加强大、更加深邃的……新神。
他单膝跪下，双手颤抖着，却又无比虔诚地，接过了那柄剑。
在他握住剑柄的瞬间，一股纯粹的虚空之力，涌入他的体内，
他额头上的“弑神之痕”瞬间被抹除，
取而代之的，
是那个代表着“宇宙藏品黑市”的，漆黑的漩涡徽记。
“我的……主人。”
马拉科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随着他的臣服，圣堂内所有的狂信徒，都狂热地跪倒在地，
向他们新的信仰，献上了最卑微的敬意。
伊森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很好。”
他收回了目光，转身，仿佛在对空气说话，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格尔的追随者。你们是‘深渊之犬’。”
他顿了顿，下达了第一个指令。
“你们的首要任务……是去克里帝国。‘宇宙藏品黑市’的第一笔交易，即将达成。你们要做的，是确保那位‘买家’，能活着拿到他的‘货物’，并让整个宇宙都知道，违背‘市场’规则……会有什么下场。”
伊森的身影，在原地缓缓消散。
“去吧。让宇宙，在新的深渊面前，重新学会恐惧。”
圣堂内，马拉科高举着那柄虚空之剑，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向着虚空的无尽宇宙，发出了震天的嘶吼。
“遵命，深渊之主！”
潘多拉地窖。
伊森重新出现。
他已经将最致命的围剿，变成了完美的收编。
他不仅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威胁，还为自己那虚无缥缈的“宇宙藏品黑市”，找到了第一批最凶狠、最忠诚的“秩序维护者”。
现在，棋盘已经布好。
他将目光，投向了地球。
“尼克斯，调出托尼·斯塔克的所有动向。”
宇宙的棋局暂时告段落，是时候处理一下，这个地球上最聪明，也最执着的“麻烦”了。
他要让这把地球上最锋利的“刀”，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所用。
潘多拉地窖。
伊森调出的，不是托尼·斯塔克的实时监控，而是由“军团”整理的、关于托尼·斯塔克人格、创伤，以及，深层恐惧的心理侧写报告。
报告的结尾，是由伊森亲自添加的标签：【普罗米修斯情结】。
“一个渴望盗取天火，却又恐惧火焰会焚尽一切的凡人。”
伊森看着报告，低声自语，
“要让这样的人为你所用，不能给予他力量，而是要向他展示……唯有他才能扑灭的、更大的火灾。”
他关闭了屏幕，身影消失在地窖中。
他没有去复仇者大厦，也没有去斯塔克工业。
他要去一个对托尼·斯塔克而言，比这两者都更重要、更私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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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布，斯塔克豪宅的私人车库。
这里是托尼的圣域。
没有贾维斯的喋喋不休，没有佩珀的日程安排，只有冰冷的金属、机油的气味，和他心爱的古董跑车。
他正烦躁地调试着，一辆1932年的福特Flathead Roadster的化油器，
试图用这种纯粹的机械劳作，来清空脑中那个名为“潘多拉”的，无解的死循环。
他刚刚否决了神盾局提出的，由美国队长带队进行地面渗透的方案。
他知道，对付这种级别的敌人，常规的战术毫无意义。
他需要一个全新的维度，能与对方在同一层面博弈的武器。
但他甚至连对方的“层面”是什么，都无法定义。
“咔哒。”
一声细微的、不属于工具碰撞的轻响，让托尼的动作瞬间停滞。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车库。
伊森就站在那里，倚着一辆价值连城的杜森伯格SJ，仿佛他一直都在。
他身上那件西装，在这间充满了机械与力量感的车库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诡异的和谐。
“漂亮的收藏，斯塔克。”
伊森开口，打破了寂静，
“每一辆车，都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巅峰。一种……已经完结的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