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地窖。
伊森看着曼哈顿发生的一切，脸上的笑容，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惊讶。
他看到了第二个英灵的诞生，竟然是个消防员。
也看到了提冯的华丽登场，变成了比萨诺斯还要疯狂的主角。
但他更关注的，是托尼·斯塔克那个疯狂的自我复制计划。
“尼克斯。”
“在，大人。”
“托尼正在……试图从跨时空的‘剧本’里，召唤出一个已经‘退场’的角色。”
伊森的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一个过去的、更纯粹的变量。一个……不被当前所有绝望所污染的‘幽灵’。”
他没有阻止托尼。
恰恰相反，他饶有兴致地，将自己的部分“算力”，投入到了对这个过程的观察中。
“为这个即将诞生的新‘商品’，提前拟好标签。”
伊森靠在王座上，轻声说道。
“就叫……【普罗米修斯之魂】。”
“商品描述：一个被从过去窃取的……属于天才的火种。拥有无限的创造力……和同等程度的……自我毁灭倾向。”
“至于市场估值吗，让我想想……暂时待定吧。”
他看着托尼·斯塔克，
好像在看着最杰出的工匠，正在用自己的血肉，为他打造一件独一无二的藏品。
斯特兰奇的魔法探针，如同一根由记忆与意志编织成的无形蛛丝，
深入了……托尼·斯塔克那片广袤而又残破的意识之海。
这不是一次友好的引导，而是在废墟中的考古。
探针掠过索科维亚的尘埃，绕开纽约上空的虫洞，避开了与美国队长决裂时，那冰冷的西伯利亚地堡。
最终，它找到了……
一个被埋藏在最深处的，如钻石般璀璨又锋利的意识碎片。
那里，一个男人正赤裸着上身，在昏暗的山洞里，用一把锤子，敲打着一块粗糙的铁片。
他的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被逼到绝境后，迸发出的……足以燃烧整个世界的狂傲与天才。
他的心脏，正由一个简陋的汽车电瓶驱动，每次跳动，都是对死亡的嘲弄。
“就是那里。”
托尼的声音，在现实中响起，却带着梦呓般的遥远。
他用那只属于“现在”的左手，举起了【维度终审】。
笔尖，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斯特兰奇用尽最后的力量，将那根意识蛛丝，与【维度终审】的笔尖，链接在了一起。
“开始…复印。”
托尼下达了指令。
那支漆黑的笔，没有刺入血肉。
它只是轻轻一触，便开始“抽取”意识思维。
托尼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正在被剥离。
那不是记忆，也不是知识，而是比那些更根本的东西——灵魂情感的锚点。
他依然记得，第一次穿上战甲飞上天空的自由，
但那份喜悦，变成了数据库里的一行“正面情绪”的标注。
他依然记得佩珀的微笑，但那份爱意，褪色成了“重要关联人物”的标签。
他甚至看见了，小辣椒血边战甲破碎时的恐惧，以及彼得·帕克在他怀中化为灰烬的痛苦，
他甚至无法分辨，那些是过去，那些是未来！
但这些，都变成了冰冷的、可以被调阅的事件记录。
他的人生从生到死，从三维变成了四维，变了一个个可调阅的片段。
他正在变成自己人生的……旁观者。
一个拥有全部数据，却失去了所有感受的幽灵。
他用自己灵魂的温度，支付了这次“复印”的账单。
与此同时，复仇者总部的中央服务器，那台由他亲手设计的、世界上最强大的量子计算机，发出了低沉的嗡鸣。
屏幕上，没有出现任何友好的欢迎界面。
只出现了一行极简的、带着无与伦比的傲慢与不屑的白色文字。
【系统：普罗米修斯之魂，已上线。】
【状态：正在分析当前这堆烂摊子…分析完毕。】
【结论：你们花了这么长时间，死了那么多人，最后就造出了一支，只能用来涂改作业的笔？】
托尼·斯塔克看着那行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成功了。
他创造了一个没有被任何失败和妥协污染过的、最纯粹的AI自我。
一个绝对的天才。
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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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广场，战场之上。
史蒂夫·罗杰斯如同一座礁石，任由混乱的浪潮拍打。
萨诺斯的每次攻击，都足以将一座山夷为平地，
但砸在他身上，那股毁灭性的力量，都会被【英灵殿契约】所定义的“守护”概念所中和。
他不是在用肉体硬抗，
而是用一个守护“法则”，去对抗另一个毁灭“法则”。
但萨诺斯那融合了共生体的野兽直觉，让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不再直接攻击史蒂夫。
他开始攻击史蒂夫所守护的一切。
他猛地一跺脚，大地崩裂。
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如同一张深渊巨口，向着一栋挤满了避难平民的写字楼，延伸而去。
史蒂夫动了。
他不能让那栋楼倒下。
他放弃了绝对防御的姿态，向着裂缝冲去，将盾牌猛地砸入地面。
试图用自身的存在，去强行“锚定”，那片即将崩塌的现实。
就在他移动的瞬间，他原本所站的位置，出现了“守护”概念的真空。
一直悬浮在空中的【收藏神龛】，捕捉到了这个机会。
提冯的目标，不是萨诺斯，也不是史蒂夫。
而是那个刚刚“升华”的、站在废弃巴士前的消防员英灵。
“一个由英灵殿契约构成的……‘守护’英灵……这样的藏品……”
提冯的意志，带着病态的渴望，在战场上回响，
“比任何实体都更加珍贵！”
神龛中央的那团“终结”，射出了一道无形的锁链，缠向了那个消防员。
它不是要杀死他，而是要将他所代表的那个“神圣传奇”，从现实中剥离出来，变成自己收藏馆里，一个永恒静止的展品。
消防员英灵感觉到了威胁。
他脚下的“神圣领域”开始收缩，试图抵抗这种来自更高层面的“收藏”。
但他刚刚诞生，他的“故事”还太单薄，根本无法对抗提冯那吞噬了无数终结的……庞大的“终结”。
眼看，地球上第二个由【英灵殿契约】点燃的新火种，即将被熄灭。
在复仇者联盟总部。
“提冯正在抹除我们的法则！”
斯特兰奇吼道，
他能感觉到，那个消防员与英灵殿的共鸣，正在被强行切断。
托尼只是平静地看着屏幕，好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
他已经无法再感受到焦急或恐惧。
但那个新诞生的AI托尼……【普罗米修斯之魂】……却做出了反应。
无数的代码和战术推演，以人类无法理解的速度，在屏幕上快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