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钱可不是小毛病,郭婶这一声吼,直接把左邻右舍都招来。
大牛不当硬汉,这一次直接跑到了许家,“蓉姐,你快告诉我阿娘,你舅是笨蛋?”
许家人蒙圈了,李晖再不靠谱,智力还是正常的,混迹平康坊的人,可不像笨蛋。
郭婶拎着棍子追进了许家院子,大牛连忙掏出了一角银子,“他拿银子,跟我买了一根竹竿。”
李晖想要伏击许青山,没有找到合适的武器。
随后相中了大牛拦马车的竹竿,大牛不肯,他就扔了银子。
李柔拦住郭婶,“嫂子,他真干得出来这样的事,你错怪大牛了。”
郭婶咋舌,“妹子,多大的家底啊,一角银子买一根竹竿。”
许哲狐疑地盯着李柔,民部七品小官的浪荡子,这么豪横。
村民们在乎的点不一样,他们热切的问着,“李郎君什么时候再来我们村?”
他们也想卖一根这样的竹竿。
“他轻易不来的,都散了吧。”李柔懊恼,娘家人丢脸丢进了村里。
“大牛,娘又错了,对不住。”郭婶越发的开明,向大牛道歉。
瞧着大牛嘚瑟的样子,许哲忍不住道:“大牛,你把武器卖给他,用来袭击咱们村的村长,该当何罪?”
大牛瞠目结舌,“哲兄,我都能推倒他,他怎么可能打得过许叔?”
队员犯了错,许哲问许蓉,“你觉得他有没有错?”
马屁精太会抓把柄,许蓉沉声道:“有错。”
大牛举着银子,“我愿意拿银子充公。”
这应变不错,许哲没想追究,“自己收着吧,以后遇事多想一想,婶儿,你们先回去吃饭,稍后我和孙监察一起找你。”
待郭婶和大牛走后,许哲问道:“阿爷说外翁是民部七品小吏?”
李柔答道,“没错,李家就一个三进的小院,你阿婆嫁妆丰厚,所以李晖才娇惯成了这样。”
许哲姑且信了,许青山不至于娶了妻,连妻家的背景都没搞清楚吧。
孙监察最近数钱很积极,孙小舟则对小黄念念不忘。
来到郭家,小舟、大牛、小草在院子喂马。
许哲和孙监察进入堂屋,打算听听郭婶又开辟了什么增值服务。
郭婶遇到了麻烦,“阿哲,有人找我退咸鱼。”
“不能退。”咸鱼又没有包装,谁知道别人动了什么手脚。
郭婶忐忑,“可是我已经退了。”
“退了就算了,可不能再卖给别人,鱼呢?”退了的咸鱼许哲打算回收。
“扛包的吴工头不介意,他全买走,还向我预定了一百斤。”有人看到了盐包鱼的好处,还追加了订单。
许哲疑惑,“这应该开心啊,怎么反倒闷闷不乐。”
她叹了口气,“那些老主顾想要好吃的咸鱼,涨个五文十文都没关系。”
许哲拍了桌子,“我会做好吃的咸鱼啊,孙监察,给郭婶拨两贯钱,买一些调料和药铺的药材。”
谁稀罕做利薄的盐包鱼,没有半点技术含量。
郭婶提醒,“那吴工头的订单?”
许哲叹了口气,“接着吧,以后让婶子们做盐包鱼。”
孙监察数完铜钱,拨了款,又目光灼灼看向许哲,“阿哲,你得支棱起来,三个男人睡一屋,算什么事。”
他还是想要许哲陪他,又受不了二虎。
郭婶道:“孙叔,你家离太远,不方便。”
孙监察回道:“你家就方便,你家还有女眷。”
许哲扶额,“我阿娘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多谢您们的好意。”
许哲也不想三个人挤一张床,奈何李柔不答应。
许青山喝了酒,呼呼大睡,二虎倒头就睡。
唯有许哲,难以入睡。
......
许子珍,指针。
许哲越发觉得褚先生取的字很适合自己,他只要指明方向,村里人就会前进。
次日炼盐,许哲走了一趟,遭到了吴叔等人的一致嫌弃。
于是,他只能回了家,与吴小芸、刘聪一起核算各家各户的工分数。
有人吃了蛋,有人吃了肉,有人不知道往家里捎带了什么。
整个村子充斥着柠檬的酸味,再不发钱,人心都要散了。
刘聪抓耳挠腮,算得有些吃力。
不只是乘法,还包含加法的混合运算。
吴小芸倒是算得游刃有余,还不时指点刘聪。
临近中午,大牛前来通报,“哲兄,刘婶让你去放盐。”
那么大一锅粥,要精确掌握盐的分量,确实不容易。
许哲收拾了账目,招呼道,“停一停,下午再继续核算。”
来到校场,许哲舀起大勺盐就往锅里倒,搅拌之后,给大牛盛了一勺。
大牛端着碗,一口闷。
许哲打算去下一口锅,却发现二虎同样捧着碗凑到面前,“二虎,你也要试吃?”
二虎还以为放饭,转头看自己身后,没人排队,又看了眼目光不善的大牛,重重点了点头。
许哲对大牛当试吃员很是不满意,都给不出有效的评价,“你们都来说一说粥的味道,大牛,你先。”
大牛言简意赅,“不咸不淡。”
许哲算他过关,舀了一勺给二虎。
二虎一口喝完,“好吃。”
许哲打算再给他们一个机会,换第二口锅。
大牛道:“咸淡正好。”
二虎道:“好好吃。”
大牛又道:“不淡不咸。”
二虎也道:“好吃好吃。”
这分明是在变相插队。
许哲只想挥舞勺子,跟打土拨鼠一样,将这两货扫飞出去。
吃饭的时候,许哲通知村民,“今天练完盐,大家都留一下,我有事情宣布。”
“青山,许哲有什么事?”府兵们开始打听消息,然而许青山也是一头雾水。
昨晚他喝得晕乎乎的,睡得太香,也不知道许哲和李柔有什么打算。
“应该是钱的问题,他好像想要工钱。”
刘毅笑道:“他要工钱自己拿就是,不用通知大家。”
府兵们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许家愿意让带着他们炼盐,给他们发精盐,就是天大的恩情。
许青山摇头,“他的想法多,我也不太清楚。”
“队头,阿哲的生母是谁,不会是公侯家的吧。”
“都闭嘴,砸盐就砸盐,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这么说下去,他许大将军又要光荣的上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