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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斗胆一问,这店铺收益……”

“该如何分配?”

王子陵浑浊的眼珠骤然瞪大,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他猛地一拍桌子:“你在痴人说梦?”

“十几个筑基家族恨你恨得牙痒痒,若非老夫豁出脸面、搭上人情,你以为能平安度日?”

他脖颈青筋暴起,唾沫星子喷在张铁衣襟上,“还敢提分润?”

张铁瞬间耷拉下脑袋,肩膀微微颤抖,活像被惊雷劈中的鹌鹑:“前辈恕罪!”

“晚辈一时糊涂,只是做买卖问价问惯了……”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偷偷抬眼,见王子陵鼻孔朝天的得意模样,心中冷笑更甚。

“知道就好!”王子陵满意地抚着不存在的胡须,仿佛自己已是坊市之主。

“明日辰时,王氏符箓店重张!”

“你带着符箓准时来,别误了大事!”

他刻意咬重“王氏符箓店”几个字,眼底闪烁着复仇的快意。

曾经被眼前这人搞垮店铺,如今却能将对方踩在脚下,这滋味比吞了十颗合欢丹还畅快!

张铁躬着身子,一路将王子陵送至巷口,还不时赔笑附和。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各怀鬼胎。

“小友啊,修仙不能只闷头苦修……”

王子陵拍着张铁肩膀,满嘴说教,张铁却只是连声应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待院门“吱呀”关上,张铁立刻撤去表面的伪饰。

他厌恶地扯下被唾沫沾湿的外袍,挥手砸向角落。

那些王子陵碰过的茶具、坐过的蒲团,全被他用法术轰成齑粉,碎末混着夜风,消散在禁制之外。

“蠢货。”

他望着满地狼藉,摇头冷笑,“敢在虎口夺食,当那些家族是泥捏的?”

两日后,地摊区流言四起。

张铁听着旁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王子陵那晚被人打得四肢尽断,像条死狗般扔在巷子里,要不是执法队路过……”

人群中传来阵阵嗤笑,张铁却只是默默收起摊位。

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毫无波澜。

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终究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暮色如墨,渐渐浸透坊市的青石板路。

张铁拖着疲惫的步子往小院走去,靴底蹭过石板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转过最后一个弯,他突然顿住脚步。

自家院门前,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正背手而立,月光勾勒出那人的轮廓,正是李氏符箓店的李前辈。

察觉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浑浊的眼珠在夜色中闪过一丝精光,如同蛰伏的老龟突然睁开了眼。

“李前辈?”张铁目光扫过老人身后空荡荡的巷子,掌心不着痕迹地按上腰间赤松针。

他向来敬重李老头对制符的执着,但此刻对方深夜堵门,任谁都会心生警惕。

李老头捻着雪白胡须:“张道友这是刚从地摊区回来?”

他说话间向前半步,似笑非笑,“老夫等你许久了。”

张铁喉结微动,强压下心头不安:“前辈深夜造访,莫不是……”

“也想低价收走晚辈的符箓?”

他表面镇定,神识却悄然铺开,警惕着四周任何一丝异动。

“非也非也。”李老头慢悠悠摇头,苍老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今日,老夫代表几个家族而来。”

这话如同一记闷雷,惊得张铁瞳孔骤缩。

“莫慌!”李老头抬手虚按,周身灵力微微波动,“并非压价,而是按市价收购。”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剜向张铁,“道友可愿给个面子?”

张铁沉吟片刻:“前辈厚爱,晚辈心领。”

他抬眼直视老人,语气坚定,“但这些符箓出自您手,价值几何您最清楚。”

“晚辈不急着换灵石,待拍卖会或是坊市人潮涌动时……”

他故意拖长尾音,“多赚个一两成灵石,并非难事。”

说罢,他朝李老头抱拳,礼数周全却暗藏拒人千里的锋芒。

李老头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胡须,浑浊的眼珠里却藏着精光:“道友所言极是,但老夫这番话,确是肺腑之言。”

张铁双臂抱胸,后背紧贴着小院冰凉的木门。

月光斜斜切过两人之间,在地上投下交错的阴影:“晚辈愿闻其详。”

他表面镇定,神识却笼罩四周,警惕着任何灵力波动。

李老头微微颔首,对眼前年轻人的沉稳暗自赞叹:“星尘阁半月前那场惩戒,想必道友也有所耳闻。”

“这批符箓,虽不是根本原因,却也是明面上的导火索,现在已然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刺。”

“再握在手中,恐生变故,王子陵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前辈的意思是?”张铁瞳孔微缩。

“按市价出手。”李老头周身灵力若有若无地散开,“三成利润虽不算丰厚,但换来安稳。”

他顿了顿,苍老的嗓音里多了几分诱哄,“若卖给我李家,我可出面周旋。”

“虽不能保万无一失,但至少能让那些家族暂熄明火。”

说着,他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青玉令牌,“日后订制符箓,手续费九折,这诚意,道友可还满意?”

夜风卷起张铁额前碎发,他盯着令牌上流转的灵光,心中飞快盘算。

确实,为了些许灵石整日提心吊胆,耽搁了修炼进度得不偿失。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与李家交好,既得了护身符,又有制符便利,从长远看,这笔买卖至少不亏。

“成交。”张铁咬牙点头的瞬间,储物袋泛起微光。

片刻后,数百张符箓整齐码在李老头手中,灵石碰撞的清脆声响彻小院。

李老头如数清点灵石,将青玉令牌轻轻抛给张铁:“明智之选。”

他佝偻着背缓步离开,黑袍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日后若有需要,只管来李氏符箓店。”

张铁握紧还带着余温的令牌,望着老人消失在巷尾。

丙字区九号小院的禁制在春夜中泛着微光,张铁盘坐在蒲团上,周身灵力如沸腾的岩浆翻涌。

自从将符箓卖给李老头,摆脱了家族纠缠后,他便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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