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智斗强敌
第20章 智斗强敌
我摸着灵儿温热的尾巴尖儿,喉咙里的暖意直往眼眶窜。
陈大牛那声“老子知道那片地形”震得我耳膜发颤,苏婉儿收剑时剑鞘磕在石头上的脆响,混着林子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我脑子里敲成了战鼓。
“矿脉东边断崖下有三处碎石堆,”陈大牛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画,指甲缝里还沾着刚才打老头时崩裂的血渍,“去年万宝阁运灵石翻了车,石头全堆那儿了。守真叔上个月来布机关,在碎石里埋了十张绊雷符——”他突然抬头,黑黢黢的脸在月光下泛着亮,“那玩意儿炸起来能掀翻半座山!”
苏婉儿用剑尖挑起块碎石,“叮”地弹进远处灌木丛:“引他们走断崖那条道。迷踪阵我来布,你俩负责把人往阵眼里带。”她发梢的汗珠子落下来,在剑脊上滚成颗小水钻,“灵儿的惑神术得跟紧了,别让那老东西提前醒过味儿。”
灵儿“喵呜”一声,尾巴尖儿扫过我手背,凉丝丝的。
我突然想起老爹昨天给她喂灵鱼干时念叨的话:“咱们灵儿可是玄黄界最会拆台的小祖宗,回头让那些邪修尝尝被猫主子戏耍的滋味儿。”现在这小祖宗正用脑袋顶我的手心,毛炸得像团蒲公英,倒真有几分要拆台的架势。
“我这儿有三张爆炎符,”我摸出符袋,指尖碰到最底下那张雷火符时顿了顿——那是老爹上周卖了五十杯灵乳奶茶才换的,“等他们进了碎石堆,我负责引爆绊雷符。陈叔你缠住那老头,苏师姐盯着其他杂碎。”
陈大牛把拳套往石头上一磕,铁环“当啷”响:“老子这对玄铁拳套跟了我二十年,专克邪修的阴毒功——”话没说完,东边林子“哗啦”一声响,月光被乌云遮住半张脸,照得树影像群张牙舞爪的鬼。
“来了。”苏婉儿的声音轻得像片叶子,可我看见她握剑的手背绷起青筋,指节白得能看见血管。
我把灵儿塞进怀里,她爪子轻轻勾住我衣领,尾巴尖儿在我脖子上扫来扫去——这是她启动惑神术的前兆。
陈大牛抄起根碗口粗的树桩,往左边林子一扔,“砰”地砸断三根树枝。
果然,邪修们的脚步声猛地转向那边,为首的白胡子老头从树后闪出来,黑雾顺着他袖口往外冒,像条吐信子的蛇。
“小崽子们跑不了!”老头沙哑的笑声像砂纸擦玻璃,“把那女娃子的灵根挖出来,老子给你们每人十块中品灵石——”
“陈叔!”我喊了一嗓子。
陈大牛像头被点着的炮仗,拎着树桩迎头砸过去。
老头抬手一挡,黑雾裹住树桩,“刺啦”一声就烧出个焦洞。
可陈大牛早借着力道闪到他身侧,玄铁拳套擦着老头后颈划过——这次没敲出铜钟声,反而带起片血珠。
“好!”我差点喊出声,赶紧捂住嘴。
苏婉儿的身影已经融入树影里,我能看见她剑尖的寒光像萤火虫似的,在邪修堆里忽明忽暗。
灵儿在我怀里抖了抖,我闻到股甜甜的花香——她的惑神术生效了,几个邪修突然互相挥刀,嘴里喊着“别抢我的灵石”。
“臭猫!”老头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睛里翻出红丝,“敢坏老子好事——”他抬手就是团黑雾,我本能地往旁边滚,后腰撞在块石头上,疼得倒抽冷气。
可那黑雾没追过来,反而裹住了他自己的胳膊——灵儿的术法让他认错了目标!
“就是现在!”我摸出雷火符拍在地上,符纸“轰”地炸成金红两色光团,顺着地面窜向断崖方向。
陈大牛趁机揪住老头后领,像扔麻袋似的往碎石堆里甩。
苏婉儿的剑鸣连成串,把剩下的邪修全逼到了断崖边。
“绊雷符——起!”我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了道血线,十张符同时炸响。
碎石混着黑雾冲天而起,爆炸声震得我耳朵嗡嗡的。
等烟尘散了些,我看见老头趴在碎石堆里,黑袍破了好几个洞,脸上全是血。
陈大牛踩着他后背,拳套上还滴着黑血:“奶奶的,金丹境了不起?老子拳头硬过你十层皮!”
苏婉儿用剑挑开最后个邪修的脖子,转身时发带被风吹散,青丝缠在剑穗上:“收拾干净。”她声音还有点喘,可眼睛亮得像刚淬过的剑。
我蹲下来摸灵儿的脑袋,她舔了舔我手背,毛上沾着点黑灰。
刚才那下滚地把我符袋摔开了,老爹给的养气丹撒了一地,在月光下闪着淡金色的光。
陈大牛蹲下来捡丹药,突然抬头:“观棋,你爹这丹卖不卖?老子拿三坛猴儿酒换——”
“嘘。”苏婉儿突然竖起耳朵。
林子里传来脚步声,不是邪修那种拖沓的响动,倒像是有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鞋跟磕在石头上“哒哒”响。
陈大牛把老头的储物袋往腰里一塞,拳套捏得“咔咔”响。
我把灵儿塞进怀里,摸出最后张护身符——刚才用太急,符角都被汗浸皱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点断断续续的喘气声。
苏婉儿的剑已经出鞘三寸,寒光在夜色里划出道银线。
我盯着林子边缘那团晃动的影子,心跳快得像擂鼓。
老爹说过,最危险的不是刚打完的敌人,是藏在胜利背后的后手……
影子从树后闪出来的瞬间,我差点笑出声——那是个穿青布衫的小胖子,手里举着盏煤油灯,灯芯被风吹得直晃,把他圆滚滚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观棋哥!”小胖子喊得岔了气,“你爹让我来报信——青蚨城的传送阵……”
他话没说完,苏婉儿的剑尖已经点在他喉结上:“谁派你来的?”
小胖子吓得直摆手,脖子上的肥肉跟着颤:“我是万宝阁账房的二狗子啊!李叔今早请我喝灵乳奶茶,让我盯着传送阵动静……”他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李叔说要是看见观棋哥回来,就让我把这个给他。”
我接过纸条,老爹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沾着奶茶渍:“观棋,老爹刚谈成笔大买卖——青蚨城主想买咱们的水泥配方。不过传送阵今早来了批生面孔,看着不像好人。你要是打完架,赶紧带婉儿他们回来,老爹煮了酒酿圆子,热乎着呢。”
陈大牛凑过来看,咧嘴笑出两排白牙:“守真叔这时候搞买卖?行啊,等会儿我得跟他说,刚才那老头储物袋里有块千年寒铁——”
“等等。”苏婉儿突然打断他,剑穗上的银铃轻轻晃了晃,“二狗子,你说传送阵来的生面孔,穿什么衣服?”
二狗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黑衣服,领口绣金线,我瞅着像……像极北冰原的玄冰宗!”
我的手猛地一抖,纸条上的奶茶渍晕开片小地图。
玄冰宗?
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去年为了块灵石矿灭了整个流风谷。
老爹今早还说要给我攒筑基丹,怎么突然扯上他们了?
灵儿在我怀里炸了毛,尾巴绷得像根小木棍。
苏婉儿把剑往鞘里一插,发梢扫过我脸:“走。”她声音轻得像片雪,可我知道,这是她要拼命的前兆。
陈大牛拍了拍我肩膀,玄铁拳套撞得我骨头疼:“守真叔的酒酿圆子我惦记半年了,可别让那啥玄冰宗坏了老子的口福。”
我们踩着满地碎石往万宝阁走,二狗子举着灯在前面跑,影子被拉得老长。
风里飘来股甜丝丝的香气,像老爹煮的酒酿圆子,又像……某种我说不上来的危险。
林子深处,有片叶子轻轻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