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匪寨搞均田,你们说我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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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狭路相逢,杀机骤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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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若是在此蹭破点皮,他回山后,怕是要去刑堂领一顿鞭。

唉……

他太清楚眼下这清河城里,那些看似寻常的“憋宝客”和“江湖混子”的做派了。

此刻在城中尚算收敛,不过是顾忌着各方势力混杂。

一旦进了那迷雾散尽的卧牛岭……

杀人夺宝、背后捅刀,不过是家常便饭。

少一个进山分羹的,口袋里就能多塞一块沾血的灵韵石。

那些人,恨不得卧牛岭开雾时,只自己一人能踏进去才好!

宗门派他们来,本就不是和那些红了眼的饿鬼争食。

他们的差事,是蹲在这滩浑水边上,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当个影子般的“拾荒人”。

不碰岭里的凶险,只盯着岭外流出的东西。

这卧牛岭,说它是鸡肋都算抬举。

食之?满岭的机关毒瘴,啃一口崩掉满嘴牙。

弃之?偏偏隔个百十年,又真能从那鬼地方,漏出几件邪门的玩意儿,勾得人心痒难耐。

正应了兴尧方才所言:看清是什么东西,又落进了谁的口袋。

若真有不开眼的,在边市上亮出烫手的宝贝,八方门不介意花点“公道钱”买下。

或者……

更干脆些,一道传书,自有山门里更锋利的,来替这宝贝寻个安稳的“归宿”……

兴尧脑中念头电转间,窗外长街猛的炸开了锅!

原本就拥挤不堪的人流,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蚁群,骤然沸腾!

惊呼、推搡、咒骂声浪冲天而起。

车马被冲撞得东倒西歪,所有人都不顾一切的,朝着西城门方向涌去!

“外面吵什么呀?闹哄哄的!”师妹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吓了一跳。

也好奇的挤到窗边,探出半个脑袋。

“嗯……”兴尧眉头紧锁,目光如鹰隼般,投向城西那灰蒙蒙的天际线:

“怕是卧牛岭的‘盖子’,掀开了。”

“雾散了?”吴宇的视线,从手中那份半旧的羊皮堪舆图上抬起,投向远方层叠的山峦。

“散了!恩公!”药命那带着兴奋和一丝紧张的声音,直接传入吴宇的识海:

“刚才还挡得严严实实的山头,全露出来了!

“那鬼雾,少说退了十里地!”

“知道了。”吴宇声音平淡,指尖在舆图上一道线路上重重一点。

对身旁一的胡杨道:“胡杨,按这条道走。”

“吴大哥,这条老路……”胡杨挠了挠剃得发青的头皮,有些迟疑:

“探路的老客都说,早八百年就被刮地三尺了,毛都不剩一根!

“如今进岭的,谁还走这死胡同?”

“图的就是它干净。”吴宇翻身上马,动作利落:

“我们又不是来土里刨食的。”

他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不远处那四个正整理行装、眼神却总往这边瞟的黑云山细作。

吴宇没说假话。

卧牛岭里那些可能存在的“奇珍”,对他这个兵道书兵主的吸引力,远不如一块实实在在的田地。

犯不上跟那些亡命徒在机关毒瘴里挤破头,抢那点带血的机缘。

他要趁这迷雾散尽的窗口,摸清黑云山在卧牛岭深处,扎下的那颗“毒钉”。

那个榨取奴工骨血的神秘据点!

若能找到它,拔掉它,不仅能救出那些被铁链锁着的精壮劳力。

更是直接抽了黑云山的脊梁骨!

断了他们的钱粮根基,看他们还拿什么在襄东地界蹦跶?

到那时,星火寨脚下这片沾血的土地,才算真正踩踏实了。

至于带上那四个细作……

嘿,不过是多备几颗……探路的石子罢了。

“药乾。”吴宇通过兵主灵犀,联络药乾:

“叫上那四条尾巴,动身。

“告诉他们,苍琛的信儿到了,即刻启程碰头……”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二十余骑已在林间空地整装待发。

此番深入卧牛岭,吴宇几乎是掏空了星火寨压箱底的家当。

寨子里,只留下药志勇和药任武,领着一个旗队看家。

余下的精锐,药命、药乾、云朗,这三个实打实的战罡二重好手,连同两个满编旗队,悉数拉了出来。

队伍里,还有个格格不入的身影:胡杨。

年未及冠,筋骨未开,半点罡气也无。

但这小子,没人敢小觑。

前些日子,就是他发动“火籽”那遍布清河的耳目。

像梳子篦虱子般,把卧牛岭的陈年旧闻、新鲜动静搜刮了个遍!

吴宇手中那份墨迹斑驳、边角磨损的羊皮舆图。

正是胡杨熬了几个通宵,拼凑了十几份残缺旧图,配合老客口述,硬生生“缝”出来的!

在这鬼地方,这份图的份量,怕比一袋子黄金还重。

胡杨死活要跟来,理由也硬气:

“岭子里头的门道,鬼故事,岔路口,多得像牛毛!

“真撞上邪乎事,光靠嘴说不清,带上我,兴许能指条活路。”

吴宇盯着少年那双倔强又机灵的眼睛,点了头。

况且,胡杨探来的风声更让他警惕。

此次涌入卧牛岭的,三教九流、牛鬼蛇神俱全!

空中那点驭灵探路的小手段,极易招来同行窥伺。

上次自己被另一个巫祝的鹰隼袭击的教训,他可没忘。

这才选了最笨的法子,靠人腿马腿,靠这些十万大山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老猎户的眼和鼻!

论厮杀硬碰,星火卫或许还欠火候。

可要说钻林子、辨踪迹、嗅危险……

嘿,这帮本就生活在十万大山里的老猎户,当仁不让。

而且,吴宇还亲自拿前世武侦营里,那些熬死人的法子,磨砺过!

谁要敢说他们“眼瞎耳聋”,那真是在抽吴宇的耳刮子。

“先生,下步棋怎么落?”药乾的声音,顺着灵犀丝线递进吴宇脑海。

“那四个探山犬,老本行就是钻缝打洞的。”吴宇的意念冰冷:

“凑过去,透点肉香给他们闻闻……看能不能惊走一两条……然后……”

“得嘞!明白!”药乾的回应,透着一股子老猎户的会意。

无声的谋划,在灵犀中往来几个回合。

旋即,药乾一勒缰绳,让胯下青骢马慢下步子,溜溜达达的靠到了渊冢四人马侧。

“几位兄弟,这一路可还顺当?”

药乾咧开嘴,笑容热络得像见了老友……

吴宇头刚偏转半分,药命那带着山风般急切的声音,又顺着灵犀撞入识海:

“恩公!有情况!”

“讲!”

“好几股人马,冲着咱们这方向来了!”

“几路?什么成色?”吴宇意念瞬间绷紧。

“北边那股,二十来人,清一水的褐色劲装,鞍袋鼓胀,刀鞘裹皮。

“两架四轮马车包得严实,走得四平八稳,透着一股子宗门大派的刻板劲儿。

“西面……两拨!

“一前一后,相隔一箭地,各有四十多骑!

“都穿着粗布短打,可那控马的架势……

“绝对是行伍里的老卒!

“两拨人像秤砣吊线,默契得很,铁定是一伙的!”

官兵?也来蹚这浑水?吴宇心头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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