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虎帮的暗流

老者领着白小七穿过几条偏僻小巷，越走路越窄，最后停在一家挂着“陈记药铺“招牌的破旧店铺前。白小七心里直打鼓——这怎么看也不像黑虎帮总坛啊？

“帮主在药铺里？“白小七忍不住问道。

老者没回答，只是用枯瘦的手指在门板上敲了三长两短的暗号。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杨老鬼，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子？“门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就是他，手里拿着'玄'字令。“老者笑道。

门完全打开了，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上下打量着白小七：“跟我来。“

药铺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穿过前厅，刀疤男推开一扇隐蔽的暗门，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白小七的腿有点发软，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要杀人灭口。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烧着水...“白小七转身想跑，却被杨堂主一把抓住后领。

“现在想跑？晚了。“杨堂主低沉的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

地窖比想象中宽敞，墙上插着火把，照亮了中央一张虎皮大椅。椅子上坐着一个约莫五十岁的精瘦男子，一双鹰目锐利如刀，右脸上有道狰狞的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正是黑虎帮帮主赵天霸。

“跪下！“刀疤男一脚踹在白小七腿弯处，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赵天霸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白小七面前：“听说，你拿着我帮的令牌招摇撞骗？“

白小七额头上渗出冷汗，裤袋里的令牌突然变得滚烫。他强作镇定：“帮主明鉴，这令牌是我从死人身上捡的，绝无冒犯之意。“

“捡的？“赵天霸冷笑一声，“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令牌？“

白小七摇摇头，心跳如擂鼓。

赵天霸突然伸手从他裤袋里掏出令牌，举到火光下。令牌背面在火光映照下，隐约浮现出一个暗红色的“玄“字。

“黑虎玄字令，全帮上下只有三块。“赵天霸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起来，“持此令者，可调动帮中弟兄给你做事。你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一个死人手里？“

白小七脑子“嗡“的一声——这下麻烦大了！疤脸一个街头混混，怎么会有黑虎帮高层的令牌？

“我...我真的不知道...“白小七结结巴巴地说，“就是从那个叫疤脸的乞丐身上找到的...“

赵天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疤脸？“他转向老鬼，“查查这个人。“

老鬼点点头退了出去。赵天霸继续审视着白小七：“抬起头来。“

当白小七抬起头时，赵天霸突然瞳孔一缩，一把抓住他的下巴：“你姓什么？“

“白...白小七...“

“白？“赵天霸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白性可不多见呀，你是哪人？“

白小七心头一震：“帮主大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好像脑子受过伤，只能记得这几年到处流浪的事情？“

地窖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赵天霸松开手，转身背对着白小七，“你长得很想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十五年前，我这个朋友救过我一命。“赵天霸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你长得如此神似，可能这就是缘分。“

白小七目瞪口呆。这么巧的嘛，我可真得感谢一下这个身体的长相，真他妈会长，要不然我肯定死定了！

就在这时，杨老鬼急匆匆地回来了，在赵天霸耳边低语几句。赵天霸脸色骤变：“果然如此！“

他转向白小七：“小子，你捡到的这块令牌原本属于我帮玄武堂主张烈。三日前他被人暗杀，令牌失踪。现在看来，是有人要制造混乱，故意把令牌塞给一个乞丐，好嫁祸给青龙帮，让我们内讧。“

青龙帮是黑虎帮下设的帮派，主要是些乞丐，赵天霸本意是让这些小乞丐有口饭吃，他早些年造的杀孽，他想做点儿善事，但是没想到这些乞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越做越大，人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开始慢慢不服管教了。

白小七突然想起疤脸诡异的笑容——那家伙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揣着个催命符！

“帮主，那这小子...“杨堂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天霸摆摆手：“罢了，他跟我还蛮有缘分的，就不杀他了吧。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小七，“他无意中帮我们找到了重要线索。“

白小七刚松了口气，赵天霸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汗毛倒竖：“不过，既然你拿了黑虎令，就得按帮规办事。“

“什...什么帮规？“

“持令者，要么入帮为堂主，要么...“赵天霸眯起眼睛，“三刀六洞，逐出城外。“

白小七差点尿裤子——这选择题也太硬核了吧！

“我...我选第一个！“他赶紧喊道。

赵天霸满意地点点头：“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黑虎帮新任玄武堂主！“

白小七瞠目结舌——从一个收尸的乞丐到帮派堂主，这人生起伏也太大了吧？

“不过，“赵天霸补充道，“帮中兄弟未必服你。三日后的香堂大会上，你得证明自己的价值。“

白小七正想问怎么证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浑身是血的帮众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帮主！青龙帮的人抓了个小子，说是要找什么令牌和银票...“

白小七心头一紧——狗子！

与此同时，悦来客栈附近的小巷里，狗子被五个青龙帮混混堵在墙角。他怀里的烧鸡掉在地上，被踩得稀烂。

“小兔崽子，你哥呢？“混混头子恶狠狠地问道，“把令牌和银票交出来，饶你不死！“

狗子虽然吓得发抖，却咬紧牙关：“我不知道什么令牌！“

“嘴硬是吧？“混混头子抽出匕首，“那就先剁你一根手指头！“

就在匕首即将落下的一瞬间，巷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混混们回头一看，只见白小七带着十几个黑虎帮众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钢刀。

“哥！“狗子眼泪汪汪地喊道。

混混头子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白小七一个箭步上前，用从街头上学的一招“黑虎掏心“打翻在地。

“敢动我兄弟？“白小七踩住混混头子的胸口，恶狠狠地说——虽然他心里虚得要命，但架势必须做足。

狗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变得威风凛凛的白小七：“哥...你这是...“

白小七转身对黑虎帮众一挥手：“把这几个杂碎带回去，好好'招待'！“

看着青龙帮混混被拖走的狼狈样子，狗子咽了口唾沫：“哥，咱们是不是...摊上大事了？“

白小七苦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崭新的黑虎帮腰牌：“狗子，咱们现在是江湖中人了。“

狗子看着腰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我是不是再也吃不到悦来客栈的烧鸡了？“

白小七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傻小子，以后整个醉仙楼都得听咱们的！“

夕阳下，两个少年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江湖风波才刚刚开始。赵天霸书房里，一份关于张烈“意外身亡“的密报正静静躺在桌上；青龙帮总坛内，帮主正在听取关于“黑虎帮新堂主“的汇报，他想取代黑虎帮成为临安城第一大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