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伤兵满营》
第25章 《伤兵满营》
然后我吃惊的扫视湖边情景,一时竟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张莽蹲在湖边不远,对着面前混着碎石子的泥地,一拳一拳锤击,泥地都被刨出一坑来,双拳血肉模糊。
粱幼斌躺在另一处,双手死死掐着自己脖子,掐的直翻白眼。
祁建树离湖最近,头杵在泥里,双手乱抓乱拍,像是在挣扎什么。
而我在离张灵素最近的地方,手里还抓块大石头,石头上沁着片血痕,左脸传来麻木肿胀感觉,右边额头顺着右侧脸颊有点温热在流淌,我拿手摸一下,全是血。
不知道是不我中过一次幻境原因,比他们早醒过来一会。
在我呆呆看着眼前场景,稍愣神的功夫,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爬起身,茫然看着一切。
同样在大帐篷的桌子旁。
声纳分析仪散乱丢帐篷边,青铜瓮棺碎片被张莽用床单裹着远远丢到山沟里,一个碎渣也没留下。
老金头帐篷里的瓮棺本来也要丢掉,粱幼斌阻拦说什么都不同意,他就死咬一句话,考古是保护文物,不是破坏。
没办法,我们又远远另支个帐篷,青铜瓮棺全搬到那里,大家分散所有帐篷逐一检查,直到没有一件青铜类的物件。
等所有人再次聚到长桌旁,相互对视,伤兵满营!
张莽用裹的粽子一样手狠狠砸桌子上。
“娘的!出师不利,差点全军覆没!老梁,这方面你见识多,见过这么厉害的东西没,所有人同时中招。”
“别说见,听都没听过,回去要好好查查资料。”
粱幼斌没啥外伤,就是说话有点嘶哑。
我左眼肿成条缝,啥也看不见,侧了侧脸,用右眼看祁建树,他倒还好,除了脸色苍白些,啥事没有。
我本以为石头上血是他的,看他毫发无伤,刚偷偷照镜子看了下,整个左脸成个猪头,右额头上也肿个大包,破个小口,张莽帮我看了,说没事,皮外伤。
合着就我一个重伤员。
祁建树没啥伤,但脸色苍白,人一直呆呆的。
梁幼斌忽然问:“建树,你看到的啥?”
祁建树反应好一会:“没,没啥。”
我看到张莽给粱幼斌使眼色。
梁幼斌想了会,又忽然问:“建树,我们第一次哪里认识的?”
祁建树好像这会才完全缓过来,略一愣:“不是我找金教授,你等着我,给我一纸条,然后......”
祁建树指向我。
“噢,对对对,你不说我差点忘。”
粱幼斌笑着回应,又向张莽摇摇表示没事。
我却听进心里,原来给祁建树纸条的就是梁幼斌,看来老金头对这助理很是信任。
我正琢磨,听张莽忽然又说:“老梁,咱们啥时候认识的。”
粱幼斌也愣了下,难得露出个啼笑皆非的表情:“我刚进文物局,你撺掇请客唱歌,你点了个女的,花了我......”
“啊停停停停!”
张莽急忙挥着粽子手打断。
然后我就看到所有人齐齐看向我。
“我,我......”
我特么和你们又没交情,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
突然想到什么,我看着粱幼斌:“纸条上写着“廿四藏,白洛”还有“咸丰重宝当十雕母”老金头私章。”
然后,我们又齐齐看向张灵素,迎接我们的又是冷漠的,仿佛写着“一群傻逼”的眼神。
这时我才发现,张灵素虽然看着没外伤,但她嘴角挂着血迹,白色风衣胸口也零零散散点着很多血痕。
我不知道她是没中幻境,还是有什么办法强行醒了过来。
“咳”,我咳嗽声:“青铜瓮棺是她打破的。”
所有人,直到此刻,才算真正放松下来,一个个瘫进椅子里。
我瘫坐椅子里,头枕靠背上,呆呆望天,心有余悸!
如若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会有这么可怕的幻觉。
我曾还怀疑,考古队那么多人,怎会一下失踪。
原来每个人,瞬间,都会陷入幻觉,可怕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依旧按照自己以为正确的方式行动,直到默默死去。
今天如果不是张灵素,等外界收到我们消息,会是厚土第三救援小队,全体失踪,或者横尸湖旁!
我脑海里浮现青铜瓮棺的样子,初次见到它的每一个细节。
心底深处,我第一次,对古人,我们的老祖先,产生深深的佩服和敬畏。
无法想象,在那个科技和生产力和我们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时代,他们如何做到这样可怕的事情。
幻觉如此真实和不可思议,甚至让我产生怀疑,某一刻我突然醒来,我依旧在我的古董铺里,在高CRI射灯照射下,细致观察着青铜瓮棺的每一处细节。
甚至我都开始回忆,那天祁建树带青铜瓮棺到我铺子时,到底有没有打雷。
我擦!想到这,我猛然从椅子里弹起来!
青铜瓮棺!黄秉良!
黄秉良带走了青铜瓮棺,如果在市博物馆展览,恰好阴天打了雷......
想到这,我不寒而栗,那绝对是一次重大事故!
其他人被我举动吓一跳,我挥挥手,告诉他们我要打个电话,正想离开打电话,突然又想到一事。
我转身问粱幼斌:“你声音录音发给你同学没?”
粱幼斌一愣,跟着也想到后果的可怕,急忙摇摇头说还没有。
我又问:“这里发现那么多青铜瓮棺,其余到哪了?”
果然,粱幼斌和张莽同时从椅子跳了起来。
我们三人火急火燎分头去打电话,让我脚底生寒的是黄秉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我无奈又给白月打电话,嘱咐她赶紧去市文物局找黄秉良。
让黄秉良给我回电话,同时告诉黄秉良,青铜瓮棺有问题,千万不要展出,找个能隔绝一切声音的地方先保管起来。
白月也感觉到事情严重,姑娘聪明的没问我为什么,简单给我交代几句铺子一切正常,就匆匆挂了电话。
回来时,看到张莽和粱幼斌已经回来,看两人表情应该没什么大碍。
几人围在桌边又陷入沉寂。
还是张莽先开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