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业大厦是座旧楼，有许多小型公司在这里办公。

205室，众人赶到时已经是上班时间，但这里大门紧锁，一个人都没有。例行敲了敲门，便撬开门闯了进去。

入门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间，面积不大，两张桌子相对摆着，门口一排沙发，显得有些空旷，但没别的异常。

高生才吩咐：“四处查看一下。”

“Yes，sir.”

陈英荣打量一圈，直奔里面隔间的门，那里应该还有一个房间。

打开门，入眼一片凌乱，地上一滩血迹，周围散乱着一些杂物，像是被人翻动过，最显眼的就是血迹旁边丢着个奖杯似的东西，上沿沾着血。戴上手套捡起看了看，有磕痕，像是砸过硬物，上面很明显能看见指纹。

林辉和钱玲玲跟了进来，把东西交给林辉，陈英荣走到窗口，窗户是开着的，往下一看，正对着发现尸体的地方。

所有人都进来这里，看来在别处没什么发现。

高生才接过奖杯，“发现疑似凶器了？”

“这里很可能就是案发现场，仔细搜搜。”

过了一会儿，钱玲玲捏了个胸章样的物件过来：“高sir，这个胸章上沾了血，不像是这里的东西，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

“香岛中学？死者没有孩子，而且这是红色字底，应该是教职人员佩戴的。”高生才分析道。

大家又仔细搜寻了一番，除了些散落的文件，再没别的，连私人物品都没有发现，干净的离谱。

“把能带走的都打包带走，先回警局。”

刑事B组会议室，众人商讨案情。

“死者张国标，今天早上被行人发现死在自己公司，也就是众业大厦的后巷里，法医发来鉴定，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17点到19点之间，死因是头部遭到重创，流血过多而死，死者面容被疑似硫酸类腐蚀品腐蚀，严重毁坏，指纹也被腐蚀掉，但身上留有证件，后经死者妻子确认了死者身份。”

林辉在总结现有线索，

“我们在死者公司发现了血迹，疑似凶器，怀疑是第一案发现场，疑似凶器上发现了两组指纹，一组与办公室内常见指纹吻合，可能是死者的，另一组未知，指纹库里也没有比对成功的，应该是凶手留下的。另外，现场发现了一枚胸章，可能是个线索。”

高生才思索了下，问道：“大家怎么看？”

蓝刚先开口：“据张国标的老婆说，这家伙应该是个放高利贷的，这种人仇家很多的，我认为是仇杀，应该排查他的人际关系，看看近期有没有跟什么人有冲突。”

“那个胸章呢？我觉得应该顺着这条线索查查看，现场什么其他私人物品都没发现，单单突兀的出现一枚胸章，很可疑。”钱玲玲紧接着道。

“我有个问题，凶手为什么要把死者尸体扔到楼下去，还把死者面容、指纹都毁了？”黄大军疑惑。

“摆明了不想让人知道死者的身份嘛。”

蓝刚回答。

“那为什么不扔远一点呢？而且还把死者的钱包落下，这不是做了无用功？”

“关键是，凶手这么大费周章的毁坏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特征，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把现场清理一下，留下这么多证据？”

“这......？杀了人嘛，慌慌张张，顾东不顾西的，凶手应该是个新手。”

蓝刚强行解释了一句，又问向林辉：“辉哥，你说是吧？”

林辉想了一下，说道：“凶手用硫酸毁坏尸体，装硫酸的容器呢？既然能带走容器，为什么不带走凶器？能想到毁尸灭迹，像是有预谋的，但是杀完人，后事又处理的漏洞百出，以我的经验，事情没那么简单。”

“阿荣，你有什么看法？”高生才见陈英荣没说话，问他。

陈英荣把案件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几人说的都有道理，但他总觉得不对劲。

“我在想，死者的身份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怎么？你认为死的不是张国标？”

“我们现在只是通过死者身上的身份证，和陆倩的辨认来确定死者身份，我觉得应该做个基因检测。”

“用不用那么麻烦？死者老婆不是很肯定的说尸体就是张国标吗？自己老公还会认错？”

蓝刚认为这是多此一举。

“怎么？你是觉得陆倩撒谎了？”

林辉听出了别的味道。

“我只是感觉陆倩的反应有些怪？”

“怎么怪了？她一直哭的很伤心啊？很符合死者家属该有的反应啊。”钱玲玲疑惑。

“就是太合乎情理了，从见到我们上门开始，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严丝合缝，就像是表演一样，唱念做打，分毫不差。”

陈英荣回忆道。

“做笔录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她，她看似非常伤心，哭哭啼啼的，但是我感觉不到她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内心很冷静。”

“我怎么没感觉出来？阿荣，感觉可不能当证据的，可能你想多了呢？”

蓝刚拍了拍陈英荣肩膀，笑嘻嘻打趣。

陈英荣耸了耸肩，也没分辨。

这是紫气提升身体机能带来的能力，眼力，观察力的大涨，使他能通过人的细微表情，呼吸节奏，肢体语言来判断这个人的情绪变化，以此来分辨这个人是不是在说谎。

他也是刚试用，准不准的也没有把握，所以就无谓争辩。

高生才想了想，“严谨一些也好，这样，大军，玲玲你们去张国标家收集一些生物检材，交到法政科去，让他们比对。”

“林警长，你和蓝刚调查张国标的人际来往，排查可疑对象，阿荣跟我去香岛中学，确定这枚胸章是属于谁的？是否有嫌疑。”

“Yes，sir.”

香岛中学，到了这里，陈英荣才想起来，这不就是老弟读的学校吗？不过现在是在查案，也没多说什么。

出示证件，见到了校领导，把胸章交给他辨认。50多岁的男副校长仔细看了一会儿，才道：“高督察，这的确是我们学校教职工特有的胸章，不过还不能确认是属于谁的。”

“冯校长，我们正在调查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请你帮忙查查，有谁遗失了胸章，这对我们很重要。”

冯校长有些犹豫，他不想学校跟什么刑事案件扯上关系，但警察已经找上门来了，躲也躲不过去，叹息道：“好吧，你们等等，学校一百多教职工，挨个询问也需要不少时间，你们先坐。”

说着便出了门。

一走就是两个小时，期间就没人过问过两人，连杯水都不给。

“看来，我们很不受欢迎啊。”

高生才自嘲。

陈英荣笑笑不说话，给人找麻烦，人家还能有好脸才怪。

终于把冯校长给等了回来，“两位警官，我查了一下，我们学校的教职工都没有丢失过胸章，可能帮不了你们了。”

高生才眉头皱起，“确定了吗？那这枚胸章是哪来的？”

陈英荣问道：“有没有没来学校的？”

冯校长点点头：“今天周四，只有一位蔡老师请了假。”

“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

恒苑社区，离学校不远的一个中档小区，603室。

陈英荣邦邦敲门，许久，就在他都以为屋里没人时，门终于打开。

一个蓬头垢面，面容憔悴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内，待看清门外的人，奇异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