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陈英荣也很诧异，开门的竟然是头些天那个被通缉犯挟持的女人。

“你们认识？”高生才奇怪的看着两人，既然认识刚才来的路上怎么不说。

“哦，前几天见过，不过不知道名字。”

陈英荣解释了一句，转向女人：“你是蔡慧敏女士？香岛中学的老师？”

“是啊，你是那个警察，叫陈英荣是吧？怎么没穿警服？我没报警啊。”

女人还记得陈英荣的名字。

“我现在是西九龙刑事组的探员，”亮了一下证件，“这是我们高生才督察。有一起案件，想请你协助调查。”

蔡慧敏有些惊讶，还有些惊慌。

“刑事组？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便进去说吗？”

“好吧，请进。”

进入房间，不大的一个客厅，家具有些简陋，面积也不大。

等坐下来，高生才拿出那枚胸章，问道：“蔡小姐，请问这枚胸章是属于你的吗？”

蔡慧敏接过胸章，摸索了下，惊讶：“是我的，我昨天回家都没注意丢了，谢谢，你们是专门来归还我东西的？你们警察真是负责，我们纳税人的钱真是没白交。”

“......”

这大姐是神经大条还是在跟我们装傻？都说了是刑事组，专门找你来上演拾金不昧的？

高生才问道：“你确定是你的？不会搞错？”

“是的，我的胸章字迹左上角磕了小口，肉眼都看不出来，但手指能感觉到。”蔡慧敏说着还捏着胸章对两人讲解着。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胸章不见了的？”

“就是刚刚，你们不来我都不知道。”

“这么说，你昨天还佩戴了它？”

“是的。”

“那好，蔡小姐，你昨天下午5点到7点这段时间在哪？”

“为什么这么问？”蔡慧敏面色有点不自然的反问。

“你就不好奇，我们是在哪里捡到你的胸章的吗？”

“对啊，你们在哪里捡到的？”

蔡慧敏才好像后知后觉，“你们怎么知道胸章是我的?怎么找到我家的？”

高生才无奈，正色道：“蔡小姐，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刑事案件，在案发现场捡到了你的胸章，所以我们怀疑你到过案发现场，请你解释一下。”

“刑事案件？什么刑事案件？不关我的事啊！”

蔡慧敏惊慌失措。

陈英荣和高生才对视一眼，有情况。

“关不关你的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现在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昨天下午5点到7点你在哪？”

“我，我在，我......”

“蔡小姐，想好了再回答，欺骗警方后果很严重的。”

陈英荣提醒。

深呼了一口气，蔡慧敏才接着道：“我去了财务公司。”

“哪家财务公司？在哪？”

“众业大厦2楼的金正财务。”

“你几点到的？几点离开的？”

“五点半左右到的，六点离开的。”

蔡慧敏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不等高生才问，接着说：“是张国标那个老色鬼报了警吗？没错，我承认，我是打了他，可我是正当防卫，我没打死他算他运气，可恶的王八蛋！恶人先告状，我还没告他呢，警官，我现在报警，告张国标性骚扰。他还威胁我......”

“张国标死了。”

陈英荣赶紧打断她。反正她已经承认袭击张国标了，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

“那个杀千刀的，他......死了！？”

蔡慧敏终于停下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陈英荣。

陈英荣点点头，“所以，你承认杀死了张国标？”

“没有！”

蔡慧敏赶紧大喊，生怕晚点，罪名就落在她头上。

“我没杀他，我只是打了他一顿，哪那么容易死的？”

“蔡小姐，我看你需要跟我们回警局了。”

“不要，我没有杀人，你们找错人了！”

“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对吧？不要让我们难做。”

高生才拿出了手铐，“我现在还不想用上它，请你配合！”

蔡慧敏傻眼了。

警署，审讯室。

蔡慧敏坐在审讯椅上，手肘支在桌子上，低着头，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低声喃喃着。

门开，陈英荣，钱玲玲，高生才和林辉四人进来。

林辉和钱玲玲坐在桌对面，高生才与陈英荣站在一旁，林辉把手里的文件拍在桌子上，“啪！”吓得蔡慧敏一激灵。

“姓名？”

林辉面无表情的问。

“蔡慧敏。”

“年龄？”

“23.”

“住址？”

“恒苑社区，603.”

“职业？”

“老师。”

蔡慧敏弱弱的乖乖回答。

林辉突然加大音量：“为什么要杀死张国标？”

蔡慧敏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也大喊道：“我没有！人不是我杀的！”说着还慌乱的环顾四周，想让众人相信她。

“可是我们在现场找到你的胸章，你也承认你到过现场，财务公司的员工也说当时见过你，还有疑似凶器上也留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林辉说着拿出一张照片，正是那个奖杯。

“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他，我走的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还冲我大喊大叫的，怎么会死呢？”

“你说你离开的时候张国标还没死?”

“是啊，他还威胁我说，要泼我油漆，烧我房子，喊的很大声，中气十足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林辉想了想，又问：“你去财务公司是做什么？借钱吗？”

“不是，是我妈妈欠了他钱，我去找他，想让他宽限一下，把债务转到我的名下，我每个月发工资了就还给他。”

蔡慧敏面露惊慌，“可是，到了他公司，他就打发走其他人，对我说钱可以不用还，但是要我当他的情妇，还动手动脚的，”

说的很是气愤，“王八蛋，把我当什么人了?”

“然后呢？”

“我知道他们那种人不是好东西，约我见面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做了一些准备，包里带了防狼喷雾，我看他扑过来，对着他一喷，可他还是抓向我，我就拿起桌上的一个东西砸他的头，趁他倒开，就赶紧跑了。”

蔡慧敏泪眼婆娑，“我走的时候他真的没死，我只是打了他一下而已。”

“蔡小姐，你要注意用词，砸、打、拦、拿、掐，砸和打都是很严重的动作，是会让人致命的。”

陈英荣提醒道。

“啊?”

林辉又问：“如果是像你说的那样，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我，我当时很害怕，而且，我家里欠了他30多万，我一时哪来的那么多钱，所以没敢报警。”

“当时现场只有你们两个人吗？你有没有见到过其他可疑的人？”

“没看到。”

“那你有没有回到过现场？”

“没有，我吓坏了，逃出来就跑回家了，今天都没敢去上班，就怕他又来找上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陈英荣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没察觉出撒谎的迹象，也可能是这女人的情绪太不稳定，表情太丰富，难以分辨。

“蔡小姐，你还有其他的要补充的吗？”

“警官，求求你们查清楚，他那么壮的一个男人，我只是打，等一下，陈sir你刚才说的什么打砸什么，哪一个最轻？”

蔡慧敏求助的看向陈英荣。

“哦，砸、打、拦、拿、掐，自然是掐最轻了。”

“对，对，我只是轻轻的掐了他一下，没那么容易死的。”

蔡慧敏满怀期待的眼神。

“......”

“那会不会是你下手太重，把他给掐死了呢?”

“掐也能死人？啊......！”

蔡慧敏瞪大眼，满脸无助，抓着头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