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普罗科特的脆弱与狠厉(不喜欢看配角的可以跳过,今天还是3更)
第42章 普罗科特的脆弱与狠厉(不喜欢看配角的可以跳过,今天还是3更)
普罗科特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父亲的背影上。
二十年的隔阂,二十年的沉默,如同一条冰冷而宽阔的河。
终于,普罗科特向前迈了一小步:“Vadder…(父亲…)”
那个背影猛地一僵,整理木料的动作停顿了。
但老鲍曼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只有那顶宽檐黑帽下露出的花白鬓角,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普罗科特静静地等待了几秒钟,他看着父亲那固执地不肯转过来的侧影,再次开口时,语言已经切换成了英语,声音带着凉意:“见到你真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辆马车上被老鲍曼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木材,补充道,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嘲讽,“顺便说一句,不用客气。”
说完,他不再停留,利落地转身,径直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劳斯莱斯,西装笔挺的背影,带着冷漠和决绝。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几秒后,一直背对着普罗科特的老杰克·鲍曼,缓缓转过了头。
他的眼神紧紧追随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有发出。
只有那目光,如同实质般,烙在了普罗科特挺直的脊背上。
劳斯莱斯的车门关上,引擎低沉地响起,载着普罗科特消失在道路尽头。
老鲍曼依旧站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回头的姿势,久久未动。
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打着旋儿,掠过他脚下,也掠过那辆满载着木材、仿佛凝固在时光里的老旧马车。
……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普罗科特屠宰加工厂。
屠宰厂的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动物内脏特有的温热膻气。
巨大的厂房内部,冰冷的金属吊轨悬挂着被处理到一半的牲畜躯体,地面上湿漉漉的,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水和冲洗的痕迹。
机器的轰鸣声单调而沉闷。
科尔拖着那条被亚当踹得几乎报废、每动一下都钻心刺痛的右腿,一瘸一拐、满头大汗地跟着面无表情、西装革履的博登穿过嘈杂的车间。
他根本不知道普罗科特为什么突然叫他来这里,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只剩下恐惧和腿上的剧痛。
他被带到了厂房深处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普罗科特正一边在操作台上肢解一块儿肉牛的肢体,一边要求博登把两家脱衣舞俱乐部的营业额搞上去,还说了一句堪称经典的话:“男人除非是死了或者破产,才不会去买春。”
他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手里拿着一把工业用的气动螺栓枪,冰冷的金属枪身在他手中,反射着惨白的灯光。
“普…普罗科特先生?”科尔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每吸一口气都牵动着右腿和肋骨的剧痛(胡德留下的纪念),“您…您找我?……”
普罗科特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没有看科尔,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气动螺栓枪上,指腹缓缓摩挲着冰凉的枪管,声音平稳得陈述,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屠宰的过程还算人道。”
他抬起手,将枪口对着空气,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我们用这个,捕猎气动螺栓枪,将动物打晕。
原理很简单,高压空气推动撞针,射出特制的螺栓,瞬间击穿头骨,破坏脑干。
在它们(牲畜)感觉到痛苦之前,一切就结束了。”
他顿了顿,枪口微微下移,似乎不经意地对准了科尔的方向,“就是这个,对着他们的头来一枪就行,然后把他们割了放血……”
科尔听着这平静得可怕的描述,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他感觉自己的膀胱在失控的边缘疯狂试探。
科尔还是不清楚普罗科特为什么找他,他平时欺行霸市与小打小骂的事情多了去,普罗科特以前也没有找过他:“听我说,普罗科特先生……。”
“保守的德裔宾州人,”普罗科特终于抬起眼皮,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如同两口冰封的深潭,毫无感情地锁定了科尔,打断了他的哭求,“不喜欢别人叫他们‘德国佬’。”
他向前踏了一步,皮鞋踩在湿滑粘腻的地面上,发出轻微却令人心悸的“啪嗒”声。
“这太看不起人,而我,”普罗科特的声音陡然下沉,如同寒冰坠入深渊,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铁板上,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暴戾瞬间冲破了他平静的表象,“听见你叫我父亲‘混蛋德国佬’。”
“我只是顺口说的,而且我不知道那是你父亲……”科尔还想辩解,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
但已经太迟了!
普罗科特握着气动枪的手猛地向上一挥,沉重的金属枪柄带着恐怖的破风声,如同铁锤般狠狠砸在科尔的下巴上!
“嘭!!!”
沉闷的骨裂声伴随着牙齿碎裂的细密脆响!
科尔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整个人被打得双脚离地,向后腾空着退出一米多,才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
他眼前金星乱冒,口鼻鲜血狂涌,满嘴的牙齿被这一击震碎了不知几个。
普罗科特如同跗骨之蛆,紧随而至!
他根本不给科尔任何喘息或挣扎的机会,比科尔矮了半头的身躯却显得巨大,笼罩下来,带着死神般的阴影。
他毫不犹豫地俯身,左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揪住科尔的头发,将他那张糊满鲜血的脸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
右拳紧握,指关节因为巨大的力量而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噗!”
第一拳,带着精准的狠辣,狠狠捣在科尔已经血肉模糊的嘴上!
几颗染血的牙齿混合着肉沫和唾液喷溅出来。
“呃啊——!”
“噗!”
第二拳,力道更猛,角度更刁钻,直接轰在颧骨上!
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科尔不成调的惨嚎。
“噗!噗!噗!噗!”
接下来的拳头如同狂风暴雨!
没有一丝花哨,只有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宣泄,发力方式还带着咏春拳的一些痕迹。
每一拳都精准地落在科尔的脸上、嘴上!
沉闷的击打声、骨头的碎裂声、牙齿的崩飞声、还有科尔那被扼住喉咙般的窒息呜咽声,在这充满血腥味的屠宰车间角落里,交织成曲!
普罗科特的表情依旧冰冷,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不是在施暴,而是在进行一项精密而必要的工作。
只有他额角微微暴起的青筋和那拳拳到肉的恐怖声音,昭示着他内心压抑的滔天怒火。
博登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站在几步之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确保没有任何人打扰,同时也确保地上的科尔不会做出任何可能威胁到普罗科特的反扑。
不知打了多少拳,直到科尔的整个面部彻底塌陷变形,像一个被砸烂的西红柿,再也找不到一颗完整的牙齿,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片,连惨嚎都变成了微弱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嗬嗬”声。
普罗科特终于停下了拳头。
他揪着科尔头发的手猛地一松,科尔的脑袋“咚”地一声砸回地面,溅起一小片暗红的血水。
普罗科特站直身体,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右手拳峰和指缝间黏腻的血污,动作优雅得像在高级餐厅用餐。
他的目光落在脚下那团微微抽搐的“东西”上,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带着一种比血腥味更刺骨的寒意。
“现在,”他用手帕指了指科尔那张已经不成人形的脸,“把你的牙齿,塞回你那肥胖臃肿、自以为是的嘴里。然后,给我滚出去。”
科尔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咕噜声,不知是恐惧还是试图回应。
普罗科特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锋,怒喝道:“我说,塞回嘴里!”
这声低喝如同惊雷,吓得地上那滩烂肉猛地一颤。
科尔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和神智,那只尚能活动的左手,颤抖着摸索在黏腻的血泊和污物中,他胡乱地抓起几颗沾着血丝的、碎裂的牙齿,艰难地塞向自己那张血肉模糊的嘴里……
普罗科特直起身,不再看他,向博登吩咐道:“送科尔先生出去。”
博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上前,如同拎起一袋屠宰后的下脚料,粗暴地抓住科尔衣领,将他那瘫软如泥、不断滴落着血水和涎液的身体拖了起来,朝着厂区出口方向拖去。
湿滑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暗红粘稠的拖痕。
科尔被拖行着,身体因剧痛而不断痉挛,但那双肿胀得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眼睛里,在恐惧和绝望的深处,却有一团被浇了油的炭火,猛地燃起一股疯狂、不惜一切代价的仇恨和怨毒!
有时候,一个莽夫的仇恨,会很快付诸于报复,因为他没有等待的耐心。
普罗科特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去看那道被拖走的痕迹,他再次拿出那块洁白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血点。
惨白的灯光从厂房的高处打下,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湿滑、布满鲜血血渍的地面上,与周围悬挂的牲畜胴体阴影交错重叠,显得格外森然。
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又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