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敌我兵势
第59章 敌我兵势
就在刘雅三人对刘玄的所作所为齐齐挠头时。
蓝田关。
主帐内。
刘玄看着不远处桌案上的蜂蜜水,咽了口吐沫道:“阿麟,我可以再喝碗蜜水吗?”
“族叔先喝药,喝完药就可以喝蜜水。”
刘麟抬眼看了眼刘玄。
这个族叔之前放血过多,出现了明显的缺血症状。
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医者给刘玄开了些补血的方子,结果他竟然嫌苦不想喝。
见刘麟又埋头执笔,刘玄只得愁眉苦脸地端起药来,一捏鼻子吨吨吨灌了下去。
“阿麟,此事你有多大把握。”
杜勋看着一条条传回来的游骑汇报,头大如斗:“现在长安城内的兵力尚不可知,但刘曜的后军已经过了新丰,少说有两万步卒!”
“这个兵力数可以确认吗?”
“可以,是多名游骑沿途汇报的。”
刘麟看着纸上手绘的关中地图,同样有些头疼,因为他不太确定自己印象里的关中地图,和如今的关中地图出入有多大。
“除了这两万的步卒,探到刘粲的位置了吗?”
杜勋摇头:“还在临晋,前番似有配合刘曜图谋冯翊之意。”
临晋就是现今的陕西渭南的大荔县,是连通关中和匈奴汉国的几处关键郡城。
原本的历史线上,刘粲就是先攻占冯翊,然后以此为中心,配合刘曜攻略关中各郡县。
结果没料想到,计划刚进行到一半,贾疋异军突起,步步紧逼,将刘曜困在了长安城里。
等刘粲试图进兵长安城,解救被围困的刘曜时,却被早就埋伏在新丰的麴特带兵拦截。
之后麴特将刘粲一举击退,刘曜在长安城里便彻底成为孤军。
但就这种情况下,刘曜这只孤军竟然还坚持了数月有余。
“刘曜退回长安城,那刘粲还有什么举动吗?”
“有。”
杜勋将另一份军情递了过来:“刘粲在试图进攻周围的县城,不过看起来举动十分保守,应该是没有刘曜的照应,有些畏首畏尾。”
“不过...”
杜勋似有犹豫。
“怎么了?”
“今日有一队游骑回来汇报,他们在新丰附近遇到了成股的匈奴骑兵,似是向从临晋而来。只可惜那队原本是督护的亲卫,不善侦查之事,军情有些不准确。”
刘麟得知刘曜被北宫纯砸成重伤后便吩咐杜勋,将更多的精骑以队为单位,遍撒蓝田,同时以蓝田为中心向外尽可能多的探索情报。
“难道...这刘粲是想入驻长安城?”
刘麟一边思索,一边批下军令:“派一些精锐些的游骑过去,探明刘粲的动向,他那支匈奴兵一定要盯死了。”
就几日探来的情报而言,刘粲带来的那支匈奴兵,骑兵最少五千多,步卒更是过万,如果一个没盯紧,怕是会对战场局势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唉...也不知道麴太守劝的怎么样了,麴特和竺恢说不动就算了,可一定要把贾疋给劝过来啊!”
刘麟遥望西北,一时间有些出神。
“老杜,张公的信来了!”
北宫纯虽说同样受伤不轻,但比起刘曜那个还在昏迷的家伙,已经可以称一句神采飞扬了。
一大早就拎起重槊,像平时一样出帐苦练武艺。
“张公的信...”
杜勋忽然有些尴尬,他已经投入刘麟门下,只不过刘麟并没有带他南下的意思,反而是明确表示,希望他继续留在关中,将蓝田经营好,同时还要和凉州张轨保持好联系。
只是现在当着现老板的面,收到前老板的信,让他有些不太自然。
“取来看看吧,张凉州将凉州从满目疮痍之地,经营成乱世中的一方乐土,就这一点便足够我尊一句张公了。”
北宫纯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刘麟,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这么说,搞得杜勋看信还需要他刘麟批准一样。
“张公说凉州的士族叛乱已经彻底平复,只是敦煌等地兵燹严重,无力再分出兵来支援关中...”
刘麟执笔不语,他本来就没把希望寄托在凉州。
当然,不是对张轨的忠心有什么怀疑。
而是因为刘麟早已知晓,张轨中风严重,如今凉州的一应政务都是由张轨的长子张寔来操持的。
只不过张寔“闭绝音问,莫能知者”,所以一时半会的,凉州众人还都以为政令是由张轨发出的。
而且如果真是张轨,那以他的愚忠,看到杜勋发过去的信笺,怎么也要再分出一些精骑,派到北宫纯手下。
可现在是张寔,他立足未稳,而且没有父亲张轨和儿子张骏那种偏执的愚忠,所以主要力量都被他拿来巩固凉州内部。
“唉...张公也不容易啊。”
刘麟轻叹一声,随手将左伯纸上的几条记录涂上,此事便被他扯过。
“可用的兵力...又少了一处啊!”
杜勋苦笑,他对此事颇感失落,原本他还以为,能从张轨那里再要一些凉州精骑过来。
“无妨,有族叔的名声、北宫将军的战绩,再加上麴太守的情面,我还真就不信了,扶风、新平、安定,三个大郡连可用之兵都凑不出来。”
前世的这几个太守,可是前前后后凑了近十万的士卒出来!
如果作为本地太守的他们都不想出力,那刘麟只能说一句:告辞!
看着这封凉州来信,杜勋越想越忧心,忽然禀退了左右,低声问道:“阿麟,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刘曜致师?”
“这样下去,等到致师那日,刘曜的伤势怕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他的后军和刘粲的士卒加起来应有三万之多!”
“反观我们,都不说能不能凑齐足够的兵卒,就算凑齐了,也无人能指挥如此大军啊!”
“还不如...不管致师这事,让北宫督护趁着刘曜重伤,前去踏刘粲的营,这样至少可以减少些威胁。”
听到杜勋问出此言,刘玄也不喝蜜水了,立马侧耳倾听起来。
连北宫纯都不再闭目休养了,同样眯眼看了过来。
“唉...那刘粲也不傻啊。”
刘麟叹了口气:“他之所以行事变得畏首畏尾,就是猜到北宫将军可能有此意,防着被踏营呢。”
“此事不难看出。”
杜勋依旧驳道:“可现在刘曜重伤,刘雅和赵染龟缩长安城,正是驱走刘粲这支匈奴兵的最佳时机啊。”
闻言刘麟只感无语:“不说让北宫将军率两千人,去踏早有戒备的万人大营是否可行,单就现在的局势而言,容不得北宫将军出半点差池!”
刘麟刚想再讲,忽然就听到营外一阵嘈杂,紧接着传来消息。
扶风太守梁综、冯翊太守索綝携义兵求见安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