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兰陵王,我不靠脸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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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救(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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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后院,窗外几株新树悄然抽出嫩芽,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高澄悠悠转醒。喉咙干得像要冒烟,身后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嘶!”

他只能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硬邦邦的床铺上,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那隐隐作痛的屁股。

直到此刻,那如潮水般冲刷而来的记忆碎片彻底融合,他才算完完全全地确认了一个事实——他穿越了!

穿成了那个历史上著名的“大车驾驶员”、东魏权臣高欢的世子高澄!

纷乱的记忆在脑中翻腾:

就在去年,那个镇狱明王尔朱荣死了,庞大的北魏王朝轰然分裂,西边是宇文泰虎视眈眈,东边则是他“现在”的父亲高欢一手掌控……

接着,高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南方——那里,还有个被称作“菩萨皇帝”的萧衍!

高澄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痛楚,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开始打量这间囚禁他的房间。

入目所及,简陋得令人心寒:一张硬板床,一张缺角的木桌,唯一能称得上“物件”的,是桌上那面打磨得还算光亮的铜镜。

左右闲来无事,高澄也好奇起来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艰难地挪过去,拿起铜镜对准自己。看到镜中的样貌后,高澄忍不住感叹起来,“怪不得是兰陵王高长恭的亲爹!这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实在是……太犯规了!”

镜中映出的,是一张足以令任何时代都为之侧目的少年面庞——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莹润如玉,鼻梁挺直如削,眉眼俊秀得近乎妖孽(注1)。

高诚对着镜子,忍不住对着镜子咂舌:“这脸蛋,放在以后,连唱跳rap都不需要就是妥妥的顶流啊。”

感叹完,高澄的心头却涌上一股荒谬感,自己的历史知识可称不上好,他对这个“魏晋南北朝”时代的认知,基本就浓缩成了一句网络流传的戏谑:‘魏晋南北朝,荒诞且美好,男的蒸,女的炒,老的小的做烧烤!’

然而,对“高澄”这个名字,他却印象深刻得紧——没办法,这位仁兄在历史长河里留下的“梗”实在太密集、太抽象了!

“南北朝梗王!”

“大车驾驶员!”

“殴帝三拳始作俑者!”(注2)

甚至说出来“陛下何故谋反”这种倒反天罡的话。

所以……自己这是精准空投到了东魏?成了这位“传奇”本尊?关键现在是哪一年?高欢还活着……

话说之后是隋唐英雄传吧?

“呸呸呸!”高澄猛地甩头,强行把跑偏的思绪拽回来。

他搜刮着可怜的历史知识库,只模糊记起高澄的结局——好像是被一个厨子给宰了?

“看来以后得离厨子远点……”他下意识地咕哝了一句,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紧接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聚焦于眼前这要命的处境。毫无疑问,“自己”应该是刚刚开完大车被发现了。

能在那顿差点把他魂都打散的棍下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这全靠“世子”头衔和生母娄昭君这块护身符撑着!

要不然自己可能要达成最速穿越传说了。

他开始细细咀嚼这次事件。越琢磨,越觉得蹊跷丛生。

几个婢女而已,在这个人不是人的时代,有几个胆子敢状告他这个世子殿下?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融合的记忆碎片提供了更多细节。高澄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精心设计的味道!

那些婢女的恐惧、证词的“恰好”出现、告发的时机……都太“完美”了!

那么,是谁在幕后推动?

“郑大车?不可能!她是当事人,是丑闻的核心,告发高澄等于自掘坟墓,她没这动机。”

“韩智辉?便宜老爹的初恋,无根浮萍罢了,除了给自己拉满高澄的仇恨值,能有什么好处?风险远大于收益。”

……

“尔朱英娥。”思索良久,高澄下意识念出这个名字。

毫无疑问!世子之位动摇,她的儿子高浟就成了最有力的竞争者!她是这场风波中唯一的受益者!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在这鬼地方多待一刻,就多一分被彻底废黜的危险!

母亲娄昭君或许能周旋,但高澄骨子里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和行动力。

高澄的大脑飞速运转,在纷乱的记忆里检索着可用的资源。很快,一个关键的名字跳了出来——司马子如!

此人不仅是父亲高欢的至交好友(堪称穿一条裤子的好基友),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表妹嫁给了他的儿子司马消难!两家是正儿八经的姻亲,利益深度捆绑!

此人分量足够,且立场相对中立,或许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念及至此,高澄强撑着痛楚,对着紧闭的房门提高声音喊道:“来人!取纸笔来!”

门外看守的家奴犹豫片刻,但想到大王只是禁足探视,并未禁止纸墨,终究不敢彻底得罪这位前途未卜的世子,很快将笔墨纸砚送了进来。

高澄咬着牙,额头渗出冷汗,几乎是匍匐着将矮桌拖到床边。他趴在床上,颤抖着手,忍着臀部的剧痛,艰难地铺开纸。

笔尖蘸墨,他略一思忖,决定避重就轻——信中对自己“开车”的事只字不提,只反复强调自己因琐事触怒父王,如今被严惩禁足,世子之位岌岌可危!字里行间流露出惶恐与求助之意。

身为世子多年,他自然培植有自己的心腹班底。他唤来送纸笔的家奴,低声严厉吩咐:“将此信,火速交予府外东街‘醉仙楼’的李掌柜!令他务必亲自、日夜兼程送往邺城,交到司马尚书手中!迟误片刻,提头来见!”

家奴被他的眼神和语气震慑,连忙应诺,揣好密信匆匆离去。

做完这一切,巨大的疲惫感和穿越的后遗症如同潮水般袭来。高澄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精神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趴回床上,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然而,这份难得的昏睡并未持续太久。

门外陡然响起的激烈争吵声,将昏睡的高澄吵醒!

“大王严令!任何人不得面见世子殿下!请世子妃不要为难我等!”家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并非要见他!”一个稚嫩而焦急的女声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我是他的妻子!郎君被责罚禁足,我身为妻子,给他送些饭食汤药,难道也违了大王的禁令吗?!”

注1:《北史·卷六·齐本纪上·文襄帝纪》,原文为:“文襄美姿容,善言笑,谈谑之际,从容弘雅。”(简直是在座的各位)

注2:《魏书·孝静帝纪》,原文为:“文襄尝侍饮,大举觞曰:‘臣澄劝陛下酒。’帝不悦,曰:‘自古无不亡之国,朕亦何用此活!’文襄怒曰:‘朕!朕!狗脚朕!’文襄使季舒殴帝三拳,奋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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