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晕...不能晕...”他拼命运转《九霄龙吟诀》,九道微弱的龙形剑气在经脉中游走,试图安抚那些外来剑意。
突然,母亲佩剑亮起柔和青光,一股清凉之意流入体内。叶辰精神一振,借机调整呼吸,将痛苦转化为锤炼剑意的磨刀石。
“时间到。”
十二柄古剑自动抽出,带起十二道血箭。叶辰踉跄了一下,却仍保持盘坐姿势。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新一轮的痛苦立刻降临——
二十四柄更古老的剑悬浮而起!
“第二轮,二十四节气剑。”
这次剑速更快,角度更刁钻。一柄宽刃重剑穿透腹部,差点击碎丹田;三柄细剑分别刺入双手手腕和咽喉要害;更有剑从背后贯入,剑尖从前胸透出...
“噗!”叶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已是一片血红。但他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在这些古剑入体的瞬间,他隐约捕捉到了其中蕴含的剑意精髓!
香炉中的香缓缓燃烧,叶辰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即将昏迷时,九霄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
“这是...初代圣主的剑意?”
叶辰如获至宝,立刻沉浸在这道剑意中。恍惚间,他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在云端舞剑,每一剑都引动天地异象...
“时间到。”
二十四剑离体,叶辰却仍闭目回味。身上的血洞快速愈合,新生的血肉泛着淡淡的玉色光泽。
没等他喘口气,第三轮已然开始——这次是三十六柄形态各异的奇门剑!
“天罡剑阵,淬炼剑心。”
这些剑不再直来直往,而是划着玄妙轨迹刺入。有的入体后还会旋转,有的释放雷电,更有甚者入体即化,变成液体在血管中流动...
“啊——!”叶辰终于忍不住发出惨叫,浑身肌肉痉挛。但诡异的是,他的意识却越发清明,甚至能“看”到体内每一道剑气的运行轨迹。
“原来如此...”叶辰突然明悟,“这不是折磨,而是传授!”
他放弃抵抗,任由那些剑意在体内肆虐。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两道相克的剑意相遇时,竟会互相抵消,反而减轻痛苦。
香燃尽时,叶辰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但眼睛却亮得吓人。当最后一柄剑离体,他长啸一声,周身毛孔喷射出无数细密剑气,在空中交织成网!
“剑意化形!”叶无尘的声音带着惊喜,“仅三轮就达到如此境界,不愧是叶家血脉!”
叶辰缓缓起身,虽然修为仍是先天五重天,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凌厉剑意。随手一挥,三丈外一块巨石无声分为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多谢前辈栽培。”叶辰恭敬行礼。
“不必谢我。”虚影浮现,“接下来是'心剑'考验。此关无剑,却最是凶险。”
叶辰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光门:“踏入此门,你将面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战胜它,方能真正人剑合一。”
叶辰毫不犹豫迈入光门。眼前景象骤变——他回到了十五岁那年,南宫世家退婚的演武场!
“叶家小子,接我三招不死,这婚约便算作废!”南宫长老的狞笑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叶辰低头,发现自己变回了当年那个孱弱少年,修为尽失。而南宫长老的掌风已扑面而来...
“幻境吗?”叶辰轻笑,“正好弥补当年遗憾。”
他没有躲避,而是并指如剑,以最基础的“清风拂柳”招式迎上。看似柔弱的剑指与巨掌相触,却爆发出惊人威力——南宫长老的右掌齐腕而断!
“啊!”幻象中的南宫长老惨叫后退,“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已不是当年的叶辰。”少年模样的叶辰踏步上前,每走一步,身形就高大一分,“这五年,我每日挥剑三千次;为突破极限,曾自封修为独闯狼群;为悟剑道,在冰窟中静坐百日...”
当他走到南宫长老面前时,已恢复本来样貌。幻象开始崩塌,但叶辰的剑指已点在那长老眉心:“这一剑,为当年之辱。”
“轰!”
整个幻境粉碎,叶辰回到剑冢。巨剑前的香炉中,三炷香同时燃尽——现实中竟已过去三日!
“恭喜。”叶无尘的虚影几乎透明,“三日历三劫,你已初步达到'人剑合一'之境。”
叶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虽然修为仍是先天五重天,但剑意纯度提升了数倍。更奇妙的是,他现在能感知到方圆百丈内所有剑器的“情绪”!
“九霄剑中的地图已显,你该启程了。”虚影开始消散,“记住,真正的敌人不在北域...”
话音未落,虚影彻底消失。叶辰郑重叩首,收起双剑。当他走出剑冢时,朝阳正好升起,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叶师兄!”守冢弟子匆匆跑来,“掌门有令,请您出关后立即前往大殿!”
叶辰点点头,突然心有所感,望向东方——那里,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逼近天剑宗!
“南宫家的人?”叶辰眯起眼睛,“来得正好。”
他身形一闪,化作剑光掠向主峰。沿途草木无风自动,仿佛在向这位新晋的剑道强者低头致意...
剑冢深处,时间仿佛凝固。
叶辰盘坐在初代宗主巨剑前,双目紧闭,周身环绕着七十二柄古剑。这些剑悬浮在空中,剑尖朝内,形成一个完美的球形剑阵,将他包裹其中。
距离上次“万剑洗心”已过去七日。这七日里,叶辰没有离开剑冢半步,每日除了必要的调息外,全部时间都沉浸在剑意感悟中。
“剑者,心之刃也...”
叶无尘残魂留下的这句话在脑海中回荡。叶辰呼吸绵长,每一次吐纳都有细如发丝的剑气从毛孔中渗出,与周围的古剑产生微妙共鸣。
突然,一阵异样的波动从剑阵外传来。叶辰眉头微动,但没有睁眼——那是天剑宗的晨钟,意味着外界已是清晨。但在他的感知中,自己仿佛已经在此修炼了数月之久。
“时间流速不同?”叶辰心中明悟,“这剑冢竟有改变时间感知的玄妙。”
他没有深究,而是继续沉浸在修炼中。随着对剑意的理解加深,那些原本狂暴的古剑渐渐变得温顺,最后竟如游鱼般绕着他缓缓旋转。